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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我们的汽车连作者∣李建刚
编辑∣荒烟茶生(ID:miaoxu)
作者:李建刚,大庆油田管理干部,曾在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县守备部队服役10年,转业前在汽车连任指导员。年转业到大庆油田,先后从事过宣传,工会,党群及行政管理工作。
白杨树环抱着三栋石墙红砖青瓦的家,班里两排大通铺上五湖四海的士兵一律剪短了头发。
五点钟起床的号声扒开了沉睡的眼帘,队列里的一个兵回头发现武装带落在了屋檐下。
出操归来肚子已咕咕叫,彩色杂粮饭里的沙粒却硌了牙。
老兵兜里揣着通信员送去的出车令,手夹半截土烟,助手们手里提着加水桶和汽车发动机的摇把。
启明星伴着马达出发,皎洁的月光抚慰着晚归的汽车兵睡下。
冬季里零下30多度的严寒穿透了羊皮大衣裹着的躯干,三伏天的驾驶楼像个桑拿桶染得军服上盐迹斑斑。
最难的时刻是单兵作战,一台车抛锚在荒郊野外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没有通信,没有救援,只有回去的信念和同车战友的陪伴。
开心的时候,约几个老乡就着油炸花生米喝杯烧酒用方言唠唠家乡变化。
受了委屈,咬咬牙,用被蒙着头偷偷想家,想爸妈。
没有任务时,新兵蛋子常常围着老兵身旁听“吹牛”。
节假日,打打扑克、洗洗衣服、骗回连长说去县里理个发。
北方兵喜欢吃咸,南方兵却愿意吃辣,天南地北走到一起,相互间难免会有小摩擦,如今回想当年事,那都算个啥。
每当夕阳西下,熄灯号吹醒了星花,冲锋枪在哨兵手中传递,时而枪口朝上,时而枪口朝下,时常有老兵说我今天出车挺累,新兵忙说,班长,你那一小时,我来拿下。
每年总有几回,连部东侧两间不足十平米的招待所人声鼎沸,探亲的媳妇忙着给大家点烟递糖倒茶。
过来人说着“楞头青”们听不懂的粗话,恨得小媳妇和老公挤眉弄眼直咬牙话。
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穿一回戎装,叫一声战友,情义无价!